最后一次与张国荣和梁朝伟通话,如果你能再做一次的话!四月的香港,告别了寒冷的潮湿,窗外的花儿都开了。
那天,张国荣约见了他的经纪人陈淑芬。晚饭后,陈淑芬联系了张国荣,但没人接他的手机。过了一会儿,哥哥打电话回来了。
陈淑芬问:“你在哪里?”
哥哥回答:“我在中环。”
“你在中环做什么?”
“喝茶。”
“你在和谁喝茶?”
“就我自己。我想借此机会好好看看香港。”
陈淑芬觉得不对劲,说:“我来找你。”
哥哥回答:“好吧,那你过来。”
到达文华酒店后,陈淑芬打电话给我,“我到了。你在哪里?”
哥哥回答:“我刚出去。请到那边喝杯茶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四十分钟后,陈淑芬的手机响了。
“5分钟后,你在酒店门口,正门等我。我马上就到。”
2003年4月1日下午6点41分,“砰!”一声巨响在陈淑芬的耳边炸开——在东方文华酒店的24楼,张国荣跳了下去。......
他在遗书中写道: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。为什么我还做这个???
I
为什么会这样?梁朝伟也没有想通这一点,以至于在他得到死讯的三天里,所有人都在哭,只有梁朝伟依然一脸漠然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,仿佛张国荣还活着。
但是大概过了三四天,大家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,他就明白了,开始哭,直到崩溃。
后来,梁朝伟不小心拨错了张国荣的电话号码,电话里传来他最熟悉的声音:请留言。
梁朝伟留言:“我还有你的号码。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?”如果你还能回复我,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?"
阿飞20周年电影作品展上,张国荣隔空回答空:
“我爱你们所有人。我爱你们所有人。”
是的,张国荣爱所有人,除了他自己。
曾经有一个年轻人是个烟鬼。一次在屋顶上,张国荣对他说:“你的声音这么好,你还是戒烟吧。不要浪费你的好嗓子。”
从那以后,张国荣带着他慢慢地戒了烟。后来成为香港歌神。
这个人,他的名字叫陈奕迅。
II
在记者金娜眼里,张国荣是这样的:
我的第一次采访是1998年在花园酒店,当时我为《红色情人》采访张国荣。
我鼓起勇气问了一个问题:“你会为爱而死吗?”
全场大笑,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。
但我哥说:你问的好,但电影是电影,生活是生活。
群访结束后,我哥走到我身边说,“别在意他们的笑声,你问了一天中最棒的问题。”
在港人杰奎琳眼里,张国荣是这样的:
98年的一个晚上,我蹲在路边哭了。
一个陌生人经过,问我:“我能帮你吗?”
我烦躁地说:“你帮不了我,就走开。”
他没有走,仍然默默地在他身边。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,他和我聊到天亮。
后来,我知道他是张国荣。
在北京护国寺小吃店李经理眼里,就是这样:
前几天他派人打电话来,说要来我们那里吃饭,希望我们能替他保密,所以我们没有跟任何人说,只是跟我儿子提了一件事。
我儿子18岁了,他特别喜欢张国荣,所以他无意中说出了这件事。那一天,很多人来到这里,到张国荣的雅间要他的亲笔签名,我们公司的很多员工也来找他。
他和我预想的不一样,温柔,有礼貌,一点都不生气,符合所有人的要求。
我还问他:“你喜欢我们的小吃吗?你喜欢哪个?”
他说:“我都喜欢。”
我高兴地说:“那你一定要再来。”
他说:“你的菜太好吃了,我一定会再来的。”
我以为他是随便说说,没想到一个半月后他真的又来了。
在联合医院护士李妙兰眼里,张国荣是这样的:
当时是吃饭时间,护士们轮流出去吃饭。这时候,我听到一个很沙的声音说:“我要去探望10床的病人,一个普通的身患绝症的粉丝。”
我抬起头,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黑人;再看,哇!是张国荣!
我又看了看。只有他一个人探病,连助手都没带。
那时桑儿一个人住在双人病房里,张国荣在病房里和桑儿聊了很长时间。我记得张国荣说话时非常温和,问桑尼他的情况。桑尼不停地说:“没有痛苦,就没有努力。”
从那天开始,他每天都会给桑尼打电话,和他聊天。后来桑尼不幸去世,他亲自参加了葬礼。
在这个普通员工眼里,张国荣是这样的:
那一年,金像奖颁奖的时候,张国荣到了,停车场没有位置,所以很难。
我喊道:“我来处理!”帮他找了个停车位。
张国荣俯身向我鞠躬。
第二天,他的助手寄给我一张张国荣签名的感谢卡。
而在的爱人唐先生眼里,他是这样的:
不记得那一年了。当时我和他出去逛街,然后就在这个时候,我发现有记者在偷拍。
要知道,那时候的社会舆论对同性恋是非常不能容忍的。我怕伤到他,就提醒他放手。
但那时候,他毫不犹豫地拉着我的手,优雅地向前走去。
看,在一百个人眼里,有一百个张国荣,但唯一的共同点是:他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给了自己;给别人爱。
你要倔强一辈子,即使在抑郁最痛苦的时刻,他也会精力充沛的出现在公众面前。依旧是黑色的西装,但是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忧伤。
这个世界留不住的就是这样的美好。
三
所以我们看到,在他离开后的日子里:
央视第一时间播报香港艺人去世的消息;楼下音像店很难找到张国荣的任何一张专辑,因为已经被抢购一张空;点开网上张国荣歌曲的MP3链接,被告知“在线人数超过上限,请稍后下载”。
张国荣葬礼当天,虽然正值香港非典戒严时期,下着雨,但数以万计的香港民众依然选择在雨中守候在香港殡仪馆外,只为与张国荣的遗像告别。
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是一名保安,他在哥哥的帮助下成功创业。
就这样,这么好的一个人,他真的在那个小骨灰盒里和亲人做了最后的告别,这个世界从此失去了这么纯粹的一个人。
如果可以,我们为什么不从头开始呢?
-结束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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