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括与长平之战——死了,也要斩你双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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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​赵将军括者,赵之大将也。身高八尺,能言善辩,俊武多谋。其父奢,战国八大名将之一也。括少时学兵法,言兵事,以天下莫能当。尝与其父奢言兵,奢亦不能难。

  其父奢善治兵,恤兵士。日与括演兵布阵。括曰:“家父循规蹈矩,虽军纪严明,然不善谋划,既无大失,可求小胜,亦无大功”。奢蹙眉竖须,不以为然。

  前280年,值乐毅破齐,为报齐凌赵之辱,乃攻齐城麦丘,久攻不下。赵惠文王乃拜赵奢为将,令月内破城。少年赵括随往。因墨家子弟相助守城,一时难克,乃与括计。括曰:“麦丘少粮,围而不攻,攻心为上,不日自破”。乃日夜抛粮入城,齐军民捶胸顿足,食赵粮而杀齐将,乃降。赵王大悦。

  前270年,秦攻赵之阏与。赵惠文王问群臣策,廉颇曰:“道远险狭,实难相救”。乃问计于赵奢,奢曰:“道远险狭,譬如两鼠斗于穴中,将勇者胜!”赵王悦,乃托奢将军救之,括亦随往。赵阴示秦以弱,出邯郸三十里扎营,秦兵懈。赵军相机奇计突秦营,会阏与之军两面夹击,秦军溃。斩白起麾下名将胡阳,乃还。

  赵括随父转战沙场,少年才俊,风华正茂,纵横捭阖。一时赵氏父子威名远震。

  前262年,秦军伐韩野王,野王降。兵临上党,上党告急。郡守冯亭誓死不降,乃献上党于赵,赵孝成王与群臣计之:“发百万之军而攻,逾岁未得一城,今坐收城池十七,不可失也。” 乃派兵受之。秦庭大怒!

  前260年,秦将王龁攻上党,拔之。赵孝成王乃派廉颇率军20万救援。秦昭襄王亦兵出韩,遣使楚魏,以防救赵。时上党陷,颇乃驻军长平,以成犄角之势。初战折裨将茄,再战亦不利。颇见不敌,乃深沟高垒,坚壁以待秦。赵乏粮,难以维继。王令速战,颇弗听。赵王既怒廉颇兵多失亡,军数败,又间壁不出,相持日久,无计破敌,而空耗国力,遂有意换之。适秦相范睢离间:“秦之所恶,独畏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为将耳。”时赵奢以故;燕之乐毅,齐之田单避祸于赵,乐毅病重,田单初至,赵军不服;李牧北拒匈奴,尚为赵括提之为将,资历尚浅,故不可用。赵王乃拜括上将军,统兵20万赴长平,与长平军凡45万。廉颇悻悻然而归,甚为不悦。

  赵括乃裁撤旧将,焕然一新赵家军也!将士用命,群情激奋,一呼百应!乃以攻为守,步步进逼,渐收失地。王龁不敌,节节溃退,请求支援。秦王速调武安君白起驰援上党,时白起统兵60万,并严令军中:“有敢泄武安君为将者斩。”白起者,何人也?“大战伊阙,斩韩魏联军24万,破楚都郢,烧宗庙,灭楚军35万。大小七十余战,战无败绩,谓之战神!”赵括观秦军阵势变更,料白起已至。值白起立足未稳,乃攻之。赵军一鼓作气,喊杀四起,白起退至沁水,背水一战,冯亭战死,赵军暂退;困兽犹斗,几番厮杀,尸陈遍野,未见分晓。

  当是时,秦王乃征河内男丁15岁以上者,驰援白起,秦人争先立功求爵,同白起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粮道。秦王引黄河入丹水以绝赵军退路,遣穰侯魏冉攻邯郸,赵孝成王自顾不暇,难以救括。赵括先遣队亦被司马梗军、王龁军死命阻击。援军不至,粮草不济,而陷重围。战不利,乃筑壁坚守,以待救援。秦自前356年商鞅变法,已历百世。奖励耕战,国富民强,南有巴蜀之饶,中有关中之沃。虎贲之士百余万,车千乘,骑万匹。是全天下弃一赵括予强秦举国之力也!括之败亡,不战自晓。

  ——长平之战的高潮拉开了序幕

  赵军断粮已至46天,直到现在,白起还没有动摇赵军主力;事到如今,赵王仍没有送来任何给养;五国高层却袖手旁观地品评着战争的局势。“马服君之子真英才也,断粮日久,以成强弩之末,白起尚奈之不可。”或曰:“吾观赵括既亡矣,战神白起之名不为虚也!”且不知括之将亡,祸临五国,其不悲乎?

  黄昏时候,赵军顶住了秦军最后一波攻击。战场上扔下许多秦军的尸体,赵军赶忙把他们拖向柴堆。

  赵括起身,整理好盔甲,搓了搓手,打了一个寒噤。是的,秋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。记得刚接手战事时,还是暮春三月,杂花生树,草长莺飞。现在却已满目萧然,叶落花枯。白天长了又短了,黑夜短了又长了……

  赵括握起长剑,呼了口气,把剑身上混着寒霜的血迹擦拭干净,轻轻的弹了一下剑身,冰冷而清脆的声音透过凄冷的夜幕,传的很远很远。仿佛传到了赵王的耳边,仿佛穿进了父亲的坟墓……秋高月寒,蝙蝠乱飞。赵括远望故国,陷入了沉思。赵家世代为将,他肩负保家卫国的重任,身披整个家族的荣耀。他想起了年少时与父亲谈兵,争得面红耳赤;想起了儿时小桥流水之下、摸虾玩泥巴。

  “呕…呕…”一只猫头鹰的哀鸣划破了黑夜的沉寂,凄惨的叫声,回荡在夜空,久久不能散去。灰暗的天空闪烁着稀疏的星星,仿佛是猫头鹰邪恶的眼睛,令人毛骨悚然,望而生畏。

  赵括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开始巡营了。将军听到烧焦的枯枝劈劈啪啪地作响,一股烧焦的肉香钻入肺腑。他看到士兵把秦兵砍为几段,内脏满地,血肉模糊。投入火中,未及烧熟,便争相吞食。许多士兵伤口腐烂,恶臭难闻,蜷缩在一旁。借着篝火,他看到一个士兵化脓的右腿。将军扔下剑,俯身为他吸脓,士兵不肯,可他拒绝不了将军的眼睛。这一幕在军营中很快传开,赵军将士慷慨激昂,他们何曾畏惧,他们绝不屈服,他们发誓为赵国、为将军流尽最后一滴血……

  凌晨时刻,中军帐里,将军传令众将官。部署作战命令:“凡四队,选锐卒,每队5万人,听令四面突围。”号令下达不一会儿,便听到金属沉闷刺耳的撞击声,吞噬心跳地喊杀声,伴着梭梭地细雨,竟演绎成一曲摄人心魄的罹歌……

  正午时分,各队陆续退回,伤亡惨重。将军清点人马,收缩军队,准备殊死一搏。乃令宰马充饥。自赵武灵王“胡服骑射”以来,赵军便以骑兵为主,将军知道,不到万不得已,战马绝不能杀。

  赵括提起剑,走向战马白驹。马儿正刨食着黄土里的树根,突然刨出一副白骨,狰狞地骷髅让人恶心的想吐。马儿机灵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鼻。看啊,这是赵王送给将军的坐骑,多么俊美的白马啊!马儿后蹄已伤致残,再也不能驰骋疆场。温柔地,将军蒙上了马儿的双眼,锋利的剑滑过它的脖子,一股鲜红的血如注喷涌,染红了纯白的马毛,宛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,透露着生命的哀伤与别离!

  随之,战士们放倒一排战马。他们断水断粮,面如纸灰,虚弱不堪。他们知道,这仅有的马肉,或许就是最后的午餐。

  赵括列队阵营,巍巍然赵家军也!将军举剑号令:“将有必死之心,士无贪生之念!”赵军群情激奋,山呼:“唯赵将军马首是瞻,死所不辞!”他们焦急的等待总攻的命令下达,为了这个时刻,我们等了好久好久。我们要用生命捍卫我们的尊严,有长剑挽回我们的荣誉,用秦军的头颅祭奠逝去的战友。决战的时刻到来了……

  白起坐镇指挥,严阵以待。真乃战神也!三排弩手位列最前。秦弩者,神器也,射程乃普通弓箭之三倍,三菱箭头穿重甲如小菜。括乃命骑兵冲突秦军左右,亲率锐卒击白起中军。将军身先士卒,将士齐心,同仇敌忾。秦弩兵交替射击,赵军每进一寸,弃尸无数。汲至赵军弓箭射程,秦弩兵相继倒下。白起遂令战车梯队增援左右。至秦方阵,七米长矛刺赵军与目前,挑战马于矛下。将军搭弓射箭,秦兵应声倒地,秦军前死后继,举矛向前。赵卒舍命相拼,肠流满地。吾民可杀,吾勇不移;吾头可断,吾志不催!

  赵军砍断秦人长矛,冲入秦军阵营。双方混杀,一时手脚乱飞,血可泊船!秦兵争先别赵军头颅于腰间。按秦军功,一颗头颅乃半亩农田。秦人视赵军为白馍馍和热大米……

  将军曰:“死,亦斩汝双臂!”乃拉弓射箭,中白起左肩,赵人兄报弟仇,夫雪妻辱,秦人一时人头滚落,鲜血喷涌。秦军震慑。秦六十万大军伤亡过半。白起见事不妙,急调后军弓弩手,万弩齐发,丧尸百万;将军中箭,力竭而死。起乃令全军合围,趁乱齐攻。传令高呼:“赵括已死,降者不杀。”赵军余者老弱伤残数万人突围无望,乃降。

  白起曰:“赵卒反复,非尽杀之,恐为乱。”乃挟诈尽坑杀之。(史记有云:“括军败,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,尽坑杀之。”另有:“前后斩赵首虏四十五万人。今秦虽破长平军,而秦卒死者过半,国内空。”试推之:赵军死五万,秦军死三十余万。是赵括之猛也?是白起之弱也?故司马迁妄言以彰秦暴也!)

  白起叹曰:“吾以六十万之众,围赵括四十万疲军,死者过半,乃歼之。此吾平生用兵之未有也。赵军以人相食而斗志不懈,此赵括之能也!长平之战,赵军未败,秦军未胜。凡所异者,赵括战死,白起生耳。

  战场狼烟,枯树白骨;乌鸦哀鸣,老鼠食腐;寒月高挂,沙尘飞舞。日暮途远,人生何世?将军一去,大树飘零。魂兮归来,魂兮归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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